萬裏追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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萬裏追擊
一
右匈奴首領的名字叫呼韓邪單於(征用一下這位仁兄的名字),十月初五這一天,他從軍帳走出,看到旁邊山丘上有一隊亞頓軍,呼韓邪冷笑道:“亞頓賊的探子還真找到這裏了,左賢王,你領一隊人把這股亞頓軍幹掉。”左賢王領命,帶著三百騎兵就朝山丘上奔去。
在山丘上的張雪看到匈奴大營出來一隊人馬,他這才醒過神來,他對旁邊的一個士兵說:“快回去報告將軍這邊的情況。”士兵領命,馬上往劉政方向跑去。張雪橫起方天畫戟:“弟兄們,雙方一旦開戰,這個山丘就是關鍵,我等要誓死守住此地。”幾十個士兵“吼”的一聲給自己壯膽。
劉政聽了軍報,馬上命令道:“張奇,你領八千人繞過山丘從左面包抄匈奴。”張奇:“諾。”劉政:“海天,你領八千人繞過山丘從右面包抄匈奴。”海天:“諾。”劉政:“劉斌,你領八千人繞到匈奴背後,從後方包抄匈奴。”劉斌:“諾。”三人領命帶兵出戰。
劉政:“其餘將士,沖過山丘從正面進攻。”瞬時間,大軍開始有條不紊的調動起來。張雪那邊早就打起來了,他在山丘上居高臨下,掄起方天畫戟,將左賢王那三百騎兵死死地壓制住。呼韓邪在大營中,聽到山丘對面一陣陣的馬鳴聲,他猜到是亞頓軍追來了,為了爭奪戰爭的主動權,呼韓邪也馬上命令士兵向山丘上沖。
周勃和匈奴右賢王的援兵幾乎同時到達,雙方騎兵在那一排山丘上展開攻堅戰,騎兵作戰,比的是速度和單兵作戰能力,戰爭中弓箭比魔法師要好用,所以騎兵軍隊是不發展魔法隊伍的,這樣純粹的肉搏戰,讓戰爭更加慘烈。
張雪那方天畫戟在馬上簡直是如魚得水,他一人已經斬殺了一百多匈奴兵,周勃則在稍後方指揮著眾軍沖殺,兩個主將一前一後,將匈奴的軍隊擋的死死的,現在,亞頓軍已經占了上風。張雪看準左賢王,朝他腦袋就是一戟,左賢王橫刀擋住,張雪反手一挑,左賢王彎刀被張雪挑開,張雪回手一斬,左賢王身首異處。
此時亞頓軍氣勢如虹,仿佛要把匈奴兵生吞了一樣,就在這時,呼韓邪手握八尺尖刀,騎快馬找張雪來戰。走到近處,呼韓邪橫刀一斬,張雪橫戟擋住,兩個人在馬背上比起了力氣,張雪右手一偏,兩人兵刃分開,呼韓邪掄起尖刀又是一擊,張雪撇開,回手刺呼韓邪胸口,呼韓邪閃開。兩個人在馬上大戰了三四十會合,還是不分勝負,表面上是不分勝負,但張雪已漸漸落了下風,呼韓邪身上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氣,而張雪已經有點心有餘而力不足。
突然,呼韓邪向張雪疾斬,張雪一躲,身子已經歪在了馬背上,呼韓邪又是一斬,張雪橫戟一擋,屁股沒坐住,從馬背上摔了下來。周勃在後面看見張雪落馬,馬上令人將張雪拖回,周圍都是騎兵,張雪不被呼韓邪殺死,也得被馬蹄踩死。張雪被拖回來,周勃問:“張將軍沒事吧。”張雪一邊擦汗一邊說:“我沒事,那家夥勁兒太大,周將軍要小心。”周勃點點頭,指揮著眾人向呼韓邪殺去。
在山丘下,劉政指揮著一批批的亞頓軍向山丘上進發,劉騖問:“三哥,呼韓邪明知道亞頓軍要比他強大,他為什麽不逃呢?”劉政:“五弟,我軍如果沖過這個山丘,呼韓邪又不布防的話,那我們居高臨下,呼韓邪就徹底的被動了,就算是他跑,也跑不出幾裏,被我們追到,他照樣挨打,所以他必須跟我們搶這個山丘。”
劉騖點點頭:“那這一仗就只能這麽硬拼麽?”劉政嘆了口氣:“就現在而言,也只有如此,等我軍將匈奴包圍了,那時候,我們就贏了。”劉騖剛要再問,突然,從山丘上躥下一支羽箭,射中了一個侍衛。劉政一楞,原來匈奴軍在呼韓邪的帶領下,已經壓制住亞頓軍,成功占領了山丘的制高點,呼韓邪命令前排騎兵繼續進攻,後排騎兵用羽箭射擊,一瞬間,亞頓軍後方倒下一排。
劉政一看拔出寶劍:“將士們,一定要將匈奴軍壓制回去,沖啊。”劉政剛要帶大家沖擊,趙源拉住他:“太子,你現在是主將,要在後方坐鎮指揮。”劉政:“可是現在···”劉騖:“三哥,把帥旗給我,我領他們沖。”劉政冷靜下來:“好吧,五弟一定要小心,趙源你也去,一定要護在五弟身邊。”兩人領命,帶著一隊亞頓騎兵就像制高點沖去。
皇子劉騖那一身武藝,也相當了得,他同張雪和趙源輪流跟呼韓邪對戰,周勃在後方左右調度,亞頓軍帥旗就在最前方,瞬時間亞頓軍士氣大漲,沖起來一個個如狼似虎,匈奴的銳氣算是壓止住了。這時,其他三股亞頓軍已經完成了對匈奴主力的合圍,匈奴大軍現在四處受敵,呼韓邪只好退回後方,調度大軍四處迎戰。
這場遭遇戰一直從上午打到深夜,雙方傷亡人數都已經破萬,山丘上雙方的戰馬都要踩著士兵的屍體交戰。雙方終究還是在山丘上展開了拉鋸戰,都數次占領制高點,但又數次被對方壓制。張奇、海天、劉斌那三隊人馬也不好過,他們被匈奴小股部隊攔住,不管怎麽沖也沖不到匈奴主力的所在。好在亞頓軍這邊已經來了兩批援軍,劉政讓他們原地待命,時刻堤防匈奴突圍。
呼韓邪分析了一下眼前的形勢:如果不突圍的話,早晚會被亞頓軍拖死。思索再三,呼韓邪決定趁夜突圍,突破口就選在山丘的左方,那裏亞頓軍最薄弱,醜時時分,呼韓邪帶領唯一沒有參戰的幾千匈奴兵,向亞頓軍左翼撲去,劉政馬上命令第一批援軍前去攔截,並調回劉騖前去督戰。雖然亞頓軍堵住了匈奴軍的攻勢,但匈奴軍在呼韓邪的帶領下,還是一步步的向外圍突擊。
這場突圍戰一直打了三個時辰,匈奴其餘兵力也向呼韓邪方向慢慢靠攏,淩晨的時候,亞頓軍徹底占領了山丘,劉政登上制高點,指揮著周勃、張雪、張奇等人把匈奴分割成了數段,然後再逐個擊破。
可是劉政這邊分割匈奴,呼韓邪則帶領匈奴左右沖殺,又把分割開的幾部集合到了一起。兩軍就這樣一方分一方和,一直打到傍晚,雙方的人員傷亡呈直線上升。呼韓邪粗略的算了一下,現在還能戰鬥的匈奴兵也只有一萬餘人,呼韓邪狠了狠心下令:“不管了,能沖出去的士兵隨我沖啊。”說完一馬當先,再次突圍。
劉騖被匈奴這不要命的攻勢搞的手忙腳亂,不過他也很快冷靜下來,他馬上指揮眾人堵擊匈奴的突圍。呼韓邪已經沖到劉騖近處,他看準劉騖猛的向劉騖砍了一刀,劉騖橫矛擋住,呼韓邪連連猛攻,劉騖實在招架不住,被呼韓邪一刀砍中胸口,掉下馬來。趙源一驚,上前將劉騖抓到馬上,劉騖躺在馬背上滿臉的痛苦,他摸了摸胸口,忽然想起自己穿著鎖子甲,但是呼韓邪那一擊實在太重,劉騖雖然沒受皮肉傷,但還是覺得胸口一悶,吐了口鮮血。
趙源帶著劉騖撤回,突破口這邊的亞頓軍沒了主將,呼韓邪很快帶著四五千殘兵突出重圍。劉政再命令堵擊時已經為時已晚,他急招各位主將,並分配了接下來的任務。由受傷的劉騖指揮張奇、海天、劉斌,殲滅未突圍的匈奴士兵,將其殲滅後,大軍撤回本營。劉政則帶領張雪、周勃和第二批援軍追擊呼韓邪。劉政布置完後,跳上馬背領大軍向北追擊匈奴。
二
劉政自從用了第一個巫術之後,他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感官變得非常敏銳,就像這次追擊,他不用看地上的馬蹄印,都能感覺出呼韓邪的去向,同時,他還能在匈奴軍中感覺到了絕望、悲傷,還有死亡。
大約追出二百多裏,有一隊匈奴軍擋在前方,還沒等劉政反應過來,這隊兩三千人的匈奴兵就向亞頓軍沖來,兩軍剛一接戰,劉政才想到,這是呼韓邪拖延時間的軍隊,但是已經為時已晚,雙方已經打在一起。消滅了這些匈奴軍之後,劉政留五百人打掃戰場,其餘士兵繼續追擊,這時候已經是十月初七的淩晨。
又追了一個多時辰,亞頓軍追到了俄邦十三國烏蘭國的邊陲小城達拉孫,劉政感覺得出達拉孫裏有匈奴軍的氣息,隨即他命令周勃上前與烏蘭守軍交涉,希望烏蘭守軍能打開城們,讓亞頓軍檢查匈奴軍是否混進達拉孫,烏蘭守軍就是不開,劉政有些惱怒:“哪來這麽多廢話,張雪,你領人攻下此城。”
張雪領命,領四千人開始攻城,達拉孫只是個用木頭圍起來的小城,那能擋得住亞頓軍的鐵蹄,只用了半個時辰,張雪已經攻下此城,劉政進城問跪在地上的達拉孫頭目:“匈奴軍在城裏麽?”那頭目戰戰兢兢的回答:“經過達拉孫,往西面跑了。”劉政笑了笑:“亞頓不想跟俄邦發生沖突,張雪,賞他二十個耳光,我們繼續追。”
張雪:“好嘞。”說完正反手就是兩個耳光,打的那頭目頭暈目眩。亞頓軍出了達拉孫,一直向西追擊,午時左右的時候,又向南面追擊,從昨天出發,一直到現在,大軍追了十個時辰了,但還是沒有追到匈奴。
看到馬蹄印又開始向西,大軍又向西追擊,又走了兩個時辰,亞頓軍追到了左匈奴的部族,由於左匈奴已經歸附亞頓,所以左單於熱情的把劉政一行人迎進大營,並熱情的款待劉政一夥。劉政問他:“右匈奴的殘兵是不是曾經從這裏經過?”左單於點頭:“呼韓邪那廝往北邊逃了,剛走半個時辰。”
劉政:“好,謝謝單於的招待,大家吃完了咱們接著追。”左單於:“我看將軍還是讓士兵休息一下吧,呼韓邪已經到了強弩之末,但是將軍的士兵也非常疲倦了,不如養足了精神再追也不遲。”劉政想想也是:“你就打擾單於了。”左單於哈哈一笑:“將軍,見外了。”
呼韓邪所部的確曾經從左匈奴路過,擔不是半個時辰前,而是三個時辰前,而且左單於還送給呼韓邪一些補給,左單於留住劉政,也是為了拖住亞頓軍的步伐,畢竟,左單於所部也是匈奴。
第二天辰時,精神飽滿的亞頓軍離開左匈奴,繼續追擊。剛追出一小段距離,劉政看到路邊一具匈奴士兵的屍體,劉政不解,越往前走,屍體的密集度越大,又追了兩個多時辰,劉政心裏默數著匈奴士兵的屍體,竟有幾百具之多,劉政越追越納悶。
突然,探子看到匈奴軍的帳篷,劉政一笑,總算追到了,他馬上下令大軍擺開陣勢,準備突擊。幾千騎兵向匈奴軍的方向列隊完畢,擂起戰鼓,一陣悶雷般的鼓聲將亞頓軍的士氣提到頂峰,馬鳴聲、馬蹄聲將亞頓軍襯托的雄壯無比。
劉政下令:“張雪,領兩千人從左面突擊。”張雪:“諾。”劉政:“周勃,領兩千人從右面突擊。”周勃:“諾。”劉政拔出寶劍:“眾位將士,我們已經追了他們兩天一夜了,現在這股匈奴殘兵就在眼前,大家隨我沖啊。”大軍剛要沖擊,突然,從匈奴軍營方向奔來一隊舉白旗的匈奴士兵,劉政一楞:“呼韓邪要投降?”
三
其實不是呼韓邪要投降,是匈奴士兵投降了。亞頓景德三十三年六月,也就是這一年的夏天,右匈奴部族爆發瘟疫,所以呼韓邪才在八月初三,領匈奴軍去豫州搶劫藥材,然後就爆發了亞頓右威衛征討匈奴的戰爭,九月的時候,匈奴部族的瘟疫才得到控制,但匈奴軍隊卻由於忙著躲避亞頓軍的探馬,因而匈奴士兵沒有得到有效的治療。
不過匈奴士兵體質天生強壯,在平常的時候,瘟疫還拿他們沒辦法,但是亞頓軍與匈奴軍激戰兩天一夜後,匈奴士兵都精疲力竭,這時候瘟疫的可怕才顯現出來,呼韓邪突圍之後,才逃了幾百裏就有幾十人因為瘟疫斃命,剛開始的時候,呼韓邪為了不暴露突圍部隊的實力,就把死去的士兵讓活著的士兵帶著。
可是紙包不住火,呼韓邪逃過左匈奴的時候,突圍的殘兵已經有八成人得了瘟疫,呼韓邪就是其中之一,這時候匈奴士兵也管不了那些屍體,就把屍體都扔掉了,所以劉政在追來的路上才會感覺到死亡的陰影。而呼韓邪手下還健壯的士兵,都不想就此斃命,所以他們就把身染重病的呼韓邪擒住,以呼韓邪來向亞頓表明投降的決心。
劉政聽完那隊士兵的降辭:“呼韓邪呢?”一個匈奴兵回答:“呼韓邪和右賢王被我等抓住,現在被關在帳篷裏。”劉政:“帶我去見他。”劉政見到呼韓邪的時候,呼韓邪已經奄奄一息,呼韓邪和右賢王看到是亞頓軍來了,兩個人掙紮著站起來。呼韓邪喘息著說:“我是···撐犁孤塗大單於的後人···我誓死不降。”
劉政:“我也知道你不會投降,所以我才做好了跟你最後決戰的準備,可惜了···”呼韓邪哈哈大笑:“既然這麽說,就請讓我風風光光的死去。”劉政:“果然是草原上響當當的漢子,我會讓你死的風風光光,兩位還有什麽要交代的?”
呼韓邪:“我倒是無牽無掛,不過我的人民再也經不起失敗的打擊了,我請你保護他們。”劉政:“這個你可以放心,我向你保證,右匈奴的子民會享受亞頓子民一樣的待遇。”呼韓邪:“那我就放心了。”劉政:“右賢王還有什麽要說的。”右賢王:“我想請將軍照顧我的女兒,她是我家唯一的血脈了。”劉政:“我答應你。”
呼韓邪:“好了,來吧。”劉政拔出寶劍:“這把劍是亞頓武皇帝時鑄造的,大司馬狄青曾用一把同款式的寶劍,將伊稚斜單於打敗,現在我用這把劍送你們上路。”呼韓邪挺起了胸脯,“噗”利劍入肉的聲音。右賢王閉上眼:“來吧。”“噗”又是一聲。劉政拿著劍緩緩地走出了大帳,這是他在戰爭中第一次感受到英雄的氣概,這種氣概不管是發生在自己的陣營,還是發生在敵方陣營,都是讓人痛心的,劉政停下:“把他們兩個的骨灰帶回去,我要厚葬他們。”張雪:“諾。”
劉政走到一個土堆旁,緩緩地坐下,張雪走過來:“將軍,這一千多匈奴殘兵該怎麽處置?”劉政吸了口氣:“全部殺掉,屍體全部燒掉。”張雪打了個冷戰:“殺掉?”劉政:“張雪你應該知道,匈奴軍中有瘟疫,如果這場瘟疫傳到中原,哎···那又是一場浩劫。”張雪:“諾,那一隊投降的士兵也···”劉政:“他今天能背叛呼韓邪,明天就能背叛亞頓,留不得。”張雪:“諾。”
張雪將劉政交代的事辦好之後,又帶上呼韓邪和右賢王的骨灰,大軍開始回撤。劉政看著張雪背著的那張弓:“你從哪裏搞了這麽把好弓?”張雪:“單於金帳啊。”劉政:“你應該比我清楚,有戰利品不上繳,這可是重罪。”張雪:“我上繳了也是重罪。”劉政:“噢?為什麽這麽說?”張雪:“這把弓叫做烈焰弓,乃是匈奴一族的寶弓,安陽公主不知道從哪兒聽說了,非要逼我打匈奴的時候找到這把弓,要是回聖城的時候交不上去,安陽公主要把我給閹了。”
劉政哈哈大笑:“那天出聖城的時候,你們就是在議論這件事吧。”張雪點了點頭,劉政又哈哈大笑了兩聲。大軍走了兩天一夜,終於回了右威衛本營,劉騖帶人迎出營門,大家相見自然又是一陣欣喜。回了大營後,劉政有些累了,連飯都沒吃就睡了。第二天,劉政一起床就感覺腦袋混混撞撞:“叫名軍醫來,我可能染上風寒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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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
右匈奴首領的名字叫呼韓邪單於(征用一下這位仁兄的名字),十月初五這一天,他從軍帳走出,看到旁邊山丘上有一隊亞頓軍,呼韓邪冷笑道:“亞頓賊的探子還真找到這裏了,左賢王,你領一隊人把這股亞頓軍幹掉。”左賢王領命,帶著三百騎兵就朝山丘上奔去。
在山丘上的張雪看到匈奴大營出來一隊人馬,他這才醒過神來,他對旁邊的一個士兵說:“快回去報告將軍這邊的情況。”士兵領命,馬上往劉政方向跑去。張雪橫起方天畫戟:“弟兄們,雙方一旦開戰,這個山丘就是關鍵,我等要誓死守住此地。”幾十個士兵“吼”的一聲給自己壯膽。
劉政聽了軍報,馬上命令道:“張奇,你領八千人繞過山丘從左面包抄匈奴。”張奇:“諾。”劉政:“海天,你領八千人繞過山丘從右面包抄匈奴。”海天:“諾。”劉政:“劉斌,你領八千人繞到匈奴背後,從後方包抄匈奴。”劉斌:“諾。”三人領命帶兵出戰。
劉政:“其餘將士,沖過山丘從正面進攻。”瞬時間,大軍開始有條不紊的調動起來。張雪那邊早就打起來了,他在山丘上居高臨下,掄起方天畫戟,將左賢王那三百騎兵死死地壓制住。呼韓邪在大營中,聽到山丘對面一陣陣的馬鳴聲,他猜到是亞頓軍追來了,為了爭奪戰爭的主動權,呼韓邪也馬上命令士兵向山丘上沖。
周勃和匈奴右賢王的援兵幾乎同時到達,雙方騎兵在那一排山丘上展開攻堅戰,騎兵作戰,比的是速度和單兵作戰能力,戰爭中弓箭比魔法師要好用,所以騎兵軍隊是不發展魔法隊伍的,這樣純粹的肉搏戰,讓戰爭更加慘烈。
張雪那方天畫戟在馬上簡直是如魚得水,他一人已經斬殺了一百多匈奴兵,周勃則在稍後方指揮著眾軍沖殺,兩個主將一前一後,將匈奴的軍隊擋的死死的,現在,亞頓軍已經占了上風。張雪看準左賢王,朝他腦袋就是一戟,左賢王橫刀擋住,張雪反手一挑,左賢王彎刀被張雪挑開,張雪回手一斬,左賢王身首異處。
此時亞頓軍氣勢如虹,仿佛要把匈奴兵生吞了一樣,就在這時,呼韓邪手握八尺尖刀,騎快馬找張雪來戰。走到近處,呼韓邪橫刀一斬,張雪橫戟擋住,兩個人在馬背上比起了力氣,張雪右手一偏,兩人兵刃分開,呼韓邪掄起尖刀又是一擊,張雪撇開,回手刺呼韓邪胸口,呼韓邪閃開。兩個人在馬上大戰了三四十會合,還是不分勝負,表面上是不分勝負,但張雪已漸漸落了下風,呼韓邪身上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氣,而張雪已經有點心有餘而力不足。
突然,呼韓邪向張雪疾斬,張雪一躲,身子已經歪在了馬背上,呼韓邪又是一斬,張雪橫戟一擋,屁股沒坐住,從馬背上摔了下來。周勃在後面看見張雪落馬,馬上令人將張雪拖回,周圍都是騎兵,張雪不被呼韓邪殺死,也得被馬蹄踩死。張雪被拖回來,周勃問:“張將軍沒事吧。”張雪一邊擦汗一邊說:“我沒事,那家夥勁兒太大,周將軍要小心。”周勃點點頭,指揮著眾人向呼韓邪殺去。
在山丘下,劉政指揮著一批批的亞頓軍向山丘上進發,劉騖問:“三哥,呼韓邪明知道亞頓軍要比他強大,他為什麽不逃呢?”劉政:“五弟,我軍如果沖過這個山丘,呼韓邪又不布防的話,那我們居高臨下,呼韓邪就徹底的被動了,就算是他跑,也跑不出幾裏,被我們追到,他照樣挨打,所以他必須跟我們搶這個山丘。”
劉騖點點頭:“那這一仗就只能這麽硬拼麽?”劉政嘆了口氣:“就現在而言,也只有如此,等我軍將匈奴包圍了,那時候,我們就贏了。”劉騖剛要再問,突然,從山丘上躥下一支羽箭,射中了一個侍衛。劉政一楞,原來匈奴軍在呼韓邪的帶領下,已經壓制住亞頓軍,成功占領了山丘的制高點,呼韓邪命令前排騎兵繼續進攻,後排騎兵用羽箭射擊,一瞬間,亞頓軍後方倒下一排。
劉政一看拔出寶劍:“將士們,一定要將匈奴軍壓制回去,沖啊。”劉政剛要帶大家沖擊,趙源拉住他:“太子,你現在是主將,要在後方坐鎮指揮。”劉政:“可是現在···”劉騖:“三哥,把帥旗給我,我領他們沖。”劉政冷靜下來:“好吧,五弟一定要小心,趙源你也去,一定要護在五弟身邊。”兩人領命,帶著一隊亞頓騎兵就像制高點沖去。
皇子劉騖那一身武藝,也相當了得,他同張雪和趙源輪流跟呼韓邪對戰,周勃在後方左右調度,亞頓軍帥旗就在最前方,瞬時間亞頓軍士氣大漲,沖起來一個個如狼似虎,匈奴的銳氣算是壓止住了。這時,其他三股亞頓軍已經完成了對匈奴主力的合圍,匈奴大軍現在四處受敵,呼韓邪只好退回後方,調度大軍四處迎戰。
這場遭遇戰一直從上午打到深夜,雙方傷亡人數都已經破萬,山丘上雙方的戰馬都要踩著士兵的屍體交戰。雙方終究還是在山丘上展開了拉鋸戰,都數次占領制高點,但又數次被對方壓制。張奇、海天、劉斌那三隊人馬也不好過,他們被匈奴小股部隊攔住,不管怎麽沖也沖不到匈奴主力的所在。好在亞頓軍這邊已經來了兩批援軍,劉政讓他們原地待命,時刻堤防匈奴突圍。
呼韓邪分析了一下眼前的形勢:如果不突圍的話,早晚會被亞頓軍拖死。思索再三,呼韓邪決定趁夜突圍,突破口就選在山丘的左方,那裏亞頓軍最薄弱,醜時時分,呼韓邪帶領唯一沒有參戰的幾千匈奴兵,向亞頓軍左翼撲去,劉政馬上命令第一批援軍前去攔截,並調回劉騖前去督戰。雖然亞頓軍堵住了匈奴軍的攻勢,但匈奴軍在呼韓邪的帶領下,還是一步步的向外圍突擊。
這場突圍戰一直打了三個時辰,匈奴其餘兵力也向呼韓邪方向慢慢靠攏,淩晨的時候,亞頓軍徹底占領了山丘,劉政登上制高點,指揮著周勃、張雪、張奇等人把匈奴分割成了數段,然後再逐個擊破。
可是劉政這邊分割匈奴,呼韓邪則帶領匈奴左右沖殺,又把分割開的幾部集合到了一起。兩軍就這樣一方分一方和,一直打到傍晚,雙方的人員傷亡呈直線上升。呼韓邪粗略的算了一下,現在還能戰鬥的匈奴兵也只有一萬餘人,呼韓邪狠了狠心下令:“不管了,能沖出去的士兵隨我沖啊。”說完一馬當先,再次突圍。
劉騖被匈奴這不要命的攻勢搞的手忙腳亂,不過他也很快冷靜下來,他馬上指揮眾人堵擊匈奴的突圍。呼韓邪已經沖到劉騖近處,他看準劉騖猛的向劉騖砍了一刀,劉騖橫矛擋住,呼韓邪連連猛攻,劉騖實在招架不住,被呼韓邪一刀砍中胸口,掉下馬來。趙源一驚,上前將劉騖抓到馬上,劉騖躺在馬背上滿臉的痛苦,他摸了摸胸口,忽然想起自己穿著鎖子甲,但是呼韓邪那一擊實在太重,劉騖雖然沒受皮肉傷,但還是覺得胸口一悶,吐了口鮮血。
趙源帶著劉騖撤回,突破口這邊的亞頓軍沒了主將,呼韓邪很快帶著四五千殘兵突出重圍。劉政再命令堵擊時已經為時已晚,他急招各位主將,並分配了接下來的任務。由受傷的劉騖指揮張奇、海天、劉斌,殲滅未突圍的匈奴士兵,將其殲滅後,大軍撤回本營。劉政則帶領張雪、周勃和第二批援軍追擊呼韓邪。劉政布置完後,跳上馬背領大軍向北追擊匈奴。
二
劉政自從用了第一個巫術之後,他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感官變得非常敏銳,就像這次追擊,他不用看地上的馬蹄印,都能感覺出呼韓邪的去向,同時,他還能在匈奴軍中感覺到了絕望、悲傷,還有死亡。
大約追出二百多裏,有一隊匈奴軍擋在前方,還沒等劉政反應過來,這隊兩三千人的匈奴兵就向亞頓軍沖來,兩軍剛一接戰,劉政才想到,這是呼韓邪拖延時間的軍隊,但是已經為時已晚,雙方已經打在一起。消滅了這些匈奴軍之後,劉政留五百人打掃戰場,其餘士兵繼續追擊,這時候已經是十月初七的淩晨。
又追了一個多時辰,亞頓軍追到了俄邦十三國烏蘭國的邊陲小城達拉孫,劉政感覺得出達拉孫裏有匈奴軍的氣息,隨即他命令周勃上前與烏蘭守軍交涉,希望烏蘭守軍能打開城們,讓亞頓軍檢查匈奴軍是否混進達拉孫,烏蘭守軍就是不開,劉政有些惱怒:“哪來這麽多廢話,張雪,你領人攻下此城。”
張雪領命,領四千人開始攻城,達拉孫只是個用木頭圍起來的小城,那能擋得住亞頓軍的鐵蹄,只用了半個時辰,張雪已經攻下此城,劉政進城問跪在地上的達拉孫頭目:“匈奴軍在城裏麽?”那頭目戰戰兢兢的回答:“經過達拉孫,往西面跑了。”劉政笑了笑:“亞頓不想跟俄邦發生沖突,張雪,賞他二十個耳光,我們繼續追。”
張雪:“好嘞。”說完正反手就是兩個耳光,打的那頭目頭暈目眩。亞頓軍出了達拉孫,一直向西追擊,午時左右的時候,又向南面追擊,從昨天出發,一直到現在,大軍追了十個時辰了,但還是沒有追到匈奴。
看到馬蹄印又開始向西,大軍又向西追擊,又走了兩個時辰,亞頓軍追到了左匈奴的部族,由於左匈奴已經歸附亞頓,所以左單於熱情的把劉政一行人迎進大營,並熱情的款待劉政一夥。劉政問他:“右匈奴的殘兵是不是曾經從這裏經過?”左單於點頭:“呼韓邪那廝往北邊逃了,剛走半個時辰。”
劉政:“好,謝謝單於的招待,大家吃完了咱們接著追。”左單於:“我看將軍還是讓士兵休息一下吧,呼韓邪已經到了強弩之末,但是將軍的士兵也非常疲倦了,不如養足了精神再追也不遲。”劉政想想也是:“你就打擾單於了。”左單於哈哈一笑:“將軍,見外了。”
呼韓邪所部的確曾經從左匈奴路過,擔不是半個時辰前,而是三個時辰前,而且左單於還送給呼韓邪一些補給,左單於留住劉政,也是為了拖住亞頓軍的步伐,畢竟,左單於所部也是匈奴。
第二天辰時,精神飽滿的亞頓軍離開左匈奴,繼續追擊。剛追出一小段距離,劉政看到路邊一具匈奴士兵的屍體,劉政不解,越往前走,屍體的密集度越大,又追了兩個多時辰,劉政心裏默數著匈奴士兵的屍體,竟有幾百具之多,劉政越追越納悶。
突然,探子看到匈奴軍的帳篷,劉政一笑,總算追到了,他馬上下令大軍擺開陣勢,準備突擊。幾千騎兵向匈奴軍的方向列隊完畢,擂起戰鼓,一陣悶雷般的鼓聲將亞頓軍的士氣提到頂峰,馬鳴聲、馬蹄聲將亞頓軍襯托的雄壯無比。
劉政下令:“張雪,領兩千人從左面突擊。”張雪:“諾。”劉政:“周勃,領兩千人從右面突擊。”周勃:“諾。”劉政拔出寶劍:“眾位將士,我們已經追了他們兩天一夜了,現在這股匈奴殘兵就在眼前,大家隨我沖啊。”大軍剛要沖擊,突然,從匈奴軍營方向奔來一隊舉白旗的匈奴士兵,劉政一楞:“呼韓邪要投降?”
三
其實不是呼韓邪要投降,是匈奴士兵投降了。亞頓景德三十三年六月,也就是這一年的夏天,右匈奴部族爆發瘟疫,所以呼韓邪才在八月初三,領匈奴軍去豫州搶劫藥材,然後就爆發了亞頓右威衛征討匈奴的戰爭,九月的時候,匈奴部族的瘟疫才得到控制,但匈奴軍隊卻由於忙著躲避亞頓軍的探馬,因而匈奴士兵沒有得到有效的治療。
不過匈奴士兵體質天生強壯,在平常的時候,瘟疫還拿他們沒辦法,但是亞頓軍與匈奴軍激戰兩天一夜後,匈奴士兵都精疲力竭,這時候瘟疫的可怕才顯現出來,呼韓邪突圍之後,才逃了幾百裏就有幾十人因為瘟疫斃命,剛開始的時候,呼韓邪為了不暴露突圍部隊的實力,就把死去的士兵讓活著的士兵帶著。
可是紙包不住火,呼韓邪逃過左匈奴的時候,突圍的殘兵已經有八成人得了瘟疫,呼韓邪就是其中之一,這時候匈奴士兵也管不了那些屍體,就把屍體都扔掉了,所以劉政在追來的路上才會感覺到死亡的陰影。而呼韓邪手下還健壯的士兵,都不想就此斃命,所以他們就把身染重病的呼韓邪擒住,以呼韓邪來向亞頓表明投降的決心。
劉政聽完那隊士兵的降辭:“呼韓邪呢?”一個匈奴兵回答:“呼韓邪和右賢王被我等抓住,現在被關在帳篷裏。”劉政:“帶我去見他。”劉政見到呼韓邪的時候,呼韓邪已經奄奄一息,呼韓邪和右賢王看到是亞頓軍來了,兩個人掙紮著站起來。呼韓邪喘息著說:“我是···撐犁孤塗大單於的後人···我誓死不降。”
劉政:“我也知道你不會投降,所以我才做好了跟你最後決戰的準備,可惜了···”呼韓邪哈哈大笑:“既然這麽說,就請讓我風風光光的死去。”劉政:“果然是草原上響當當的漢子,我會讓你死的風風光光,兩位還有什麽要交代的?”
呼韓邪:“我倒是無牽無掛,不過我的人民再也經不起失敗的打擊了,我請你保護他們。”劉政:“這個你可以放心,我向你保證,右匈奴的子民會享受亞頓子民一樣的待遇。”呼韓邪:“那我就放心了。”劉政:“右賢王還有什麽要說的。”右賢王:“我想請將軍照顧我的女兒,她是我家唯一的血脈了。”劉政:“我答應你。”
呼韓邪:“好了,來吧。”劉政拔出寶劍:“這把劍是亞頓武皇帝時鑄造的,大司馬狄青曾用一把同款式的寶劍,將伊稚斜單於打敗,現在我用這把劍送你們上路。”呼韓邪挺起了胸脯,“噗”利劍入肉的聲音。右賢王閉上眼:“來吧。”“噗”又是一聲。劉政拿著劍緩緩地走出了大帳,這是他在戰爭中第一次感受到英雄的氣概,這種氣概不管是發生在自己的陣營,還是發生在敵方陣營,都是讓人痛心的,劉政停下:“把他們兩個的骨灰帶回去,我要厚葬他們。”張雪:“諾。”
劉政走到一個土堆旁,緩緩地坐下,張雪走過來:“將軍,這一千多匈奴殘兵該怎麽處置?”劉政吸了口氣:“全部殺掉,屍體全部燒掉。”張雪打了個冷戰:“殺掉?”劉政:“張雪你應該知道,匈奴軍中有瘟疫,如果這場瘟疫傳到中原,哎···那又是一場浩劫。”張雪:“諾,那一隊投降的士兵也···”劉政:“他今天能背叛呼韓邪,明天就能背叛亞頓,留不得。”張雪:“諾。”
張雪將劉政交代的事辦好之後,又帶上呼韓邪和右賢王的骨灰,大軍開始回撤。劉政看著張雪背著的那張弓:“你從哪裏搞了這麽把好弓?”張雪:“單於金帳啊。”劉政:“你應該比我清楚,有戰利品不上繳,這可是重罪。”張雪:“我上繳了也是重罪。”劉政:“噢?為什麽這麽說?”張雪:“這把弓叫做烈焰弓,乃是匈奴一族的寶弓,安陽公主不知道從哪兒聽說了,非要逼我打匈奴的時候找到這把弓,要是回聖城的時候交不上去,安陽公主要把我給閹了。”
劉政哈哈大笑:“那天出聖城的時候,你們就是在議論這件事吧。”張雪點了點頭,劉政又哈哈大笑了兩聲。大軍走了兩天一夜,終於回了右威衛本營,劉騖帶人迎出營門,大家相見自然又是一陣欣喜。回了大營後,劉政有些累了,連飯都沒吃就睡了。第二天,劉政一起床就感覺腦袋混混撞撞:“叫名軍醫來,我可能染上風寒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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